鱼

安得展眉忆平生

/白龙x杨贵妃

“白龙？”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白龙耳边响起。
“是。”他睁开了眼睛，是一个眼眶乌黑的长舌鬼站在他面前。是白无常？
“对。”白无常定定地看着白龙，他知道白龙在想什么。白龙轻轻点头，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手？白龙低下头，已经很久没有站着了，像人一样站着。“走吧。”白无常点点头，让他跟着他。
他们走到了一条路上。一条黑色的路。两边开的，竟是彼岸花。“对，是黄泉路。”白龙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白无常生前肯定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白龙恶趣味地想着。“啧。”白龙轻轻地笑了起来，像一个少年。
“你，是那个白鹤少年？”一个女子的声音在白龙背后响起。
“不是！你认错人了！”话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白龙皱起了眉头，突然又松开了，叫他白鹤少年的没几个人，尤其是女人。他开始有点害怕了。他害怕见到她，害怕以这样的形式再次见到她。
他还是转过了身。
“贵妃。”他在转过去的一瞬间叫出了这个名字。他不敢睁眼，他害怕这是假的。就像是尸解大法一直骗他他能再次见到活生生的杨贵妃。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有些凉，他并不打算将脸移开。甚至向这只手靠了靠。
“看着我。”柔和的女声诱导着白龙睁开了眼睛。她还是这么漂亮，是的，一如既往。白龙有些痴迷地盯着那双眼睛，那双眸子也轻柔地看着他。“不用叫我贵妃了，我已不是，但若你喜欢，就这样叫着吧。”白龙将视线滑下，贪婪地看着那红唇张张合合，生怕漏掉每一个她的细节。
“白龙？白龙？”那只手将白龙的下巴抬起让她和他直视。
“我等你等了好久。”白龙终是出声。声音带了些许颤抖，他眼睛开始有些发涩，泪水在他的眼眶中转了个来回，却终究没落下。
“啊...”杨玉环突然有些哽咽，她怜惜地抚摸着白龙的脸，细细地摩挲着，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她努力地绽开一个微笑，她不想让自己哭着面对这个守护了她30年的男人。
“你知道？”白龙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不可思议。“是的，”杨玉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但终是一滴清泪落下，“我一直看着你的。”我看着你为我用荷叶盛水，我看着你为我和丹龙决裂，我看着你用自己的身体为我引出蛊，我看着你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人身，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白龙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那你知道我...”“玉奴，你在这里干什么？”那个声音白龙一辈子都忘不了――李隆基。“啊，我在见一个故人。”杨玉环随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回头微笑地看着曾经的唐玄宗，他自然的搂住了杨玉环的腰将她带入怀里抬起头皮肉笑不笑地看着白龙，“哦――你是那个，额，白鹤少年？”他的语调让白龙恨得牙痒，“我叫白龙。”“哦，行吧，白鹤少年，你该走了。”李隆基毫不迟疑地下了逐客令，“喂，白无常，怎么？让鬼魂在黄泉路等这么久想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啊？”“不敢不敢。”白无常深深地弓着腰，“小的这就带他离开。”他微微抬头示意地像白龙眨了眨眼睛，“贵妃，你爱过我吗？”白龙依然不死心地问道。“爱过。”杨玉环微笑地看着白龙。“啊...”白龙似是了却了一个心愿，“谢谢。”
再会。
白龙满足地转身离开，微笑地大步向前。
“她没有爱过你。”
“我知道。”
“那你？”
“没关系，只要我爱她就好了。”
“你会一直爱着她吗。”
“会，永远。”
白龙仰头喝下了白无常递过来的孟婆汤。
贵妃，玉奴，愿我在下一世，还能再找到你，守护你。

―END

文/鱼九